的方便,他不住社少陵祠的统帅部,仍旧回到巴东江面上的那只海鹘上;张惠龙走在路上就向他提出要求,也是自告奋勇,愿赴南陵。
曹彬起先没有理他;等一回到战舰上,刚刚坐定,他又说了:“都监,你老无论如何要派我一个。”
“不行!”曹彬摇摇头:“你又不识水性,我怎么能派你?你自己白送了命犹在其次,耽误了大事,我怎么向副都部署交代?”
“不识水性也不要紧。活捉袁德宏,本用不着识水性。”
“胡说!”曹彬有些生气:“人家是水师的头脑;我自然也要派水师弟兄去对付他。”
“为什么呢?袁德宏又不会住在战舰上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都监不是刚在会上报告,说袁德宏的部下,训练久已荒废。这样,”张惠龙根从容地说,“袁德宏不舒舒服服地住在岸上,为什么要住起居不方便的战舰?”
一句话问得曹彬哑口无言。起初自己笑自己,连这么点浅近的道理都想不透,只以为水师将领,一定住在战舰上,思路钻入了牛角尖,继而又颇犹豫于张惠龙,居然能抓住自己的漏洞;终于大感欣然,不住点头,说了句:“你真个有些长进了!”
张惠龙听这口气,急忙追问一句:“都监,那,那你老是准了我了?”
“好吧,算你一个。不过,”曹彬神色严肃地说,“你可要弄清楚,这不是逞能的事,更不是什么好玩的事,胆大心细,一步都错不得。”
“是!”张惠龙也尽敛笑容,戒慎的答道,“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。”
于是曹彬遣他把先锋都监三令岩请了来议事。王令岩为人生得深沉机警,一身是胆,最宜于担当这种机密的任务。
说也真巧,张惠龙一跨出前舱,踏上甲板,就发现王令岩站在岸滩上,大声喊道:“王先锋,王先锋!都监有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