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厚,所以奢豪异常,后堂歌伎舞女,有数百人之多,其中色艺尤其出色的二十几个,此时香车络绎,都随着李昊来为贵宾侍席。
到得日色将中,王昭远由他的副将陪着来了。轻裘缓带,戴一顶软脚唐巾,手里拿一柄铁如意,是学诸葛武侯羽扇纶巾的派头;王昭远的相貌生得很清秀,加上这一副打扮,看来倒也风流儒雅,极像六朝的人物。
迎上武担山,行帐中已设下貂炙盛宴,自然是奉王昭远为首座。李昊命他最宠爱的四名家伎,轮番进筋,三巡过后,又亲自来向王昭远敬酒。
“都统此去,必建奇勋。将来勒碑纪功之文,非我莫属,老夫濡笔以待,但愿早早奏凯。”说着,左右两名丽人,一个执壶,一个捧杯,向宾主分别进酒。
李昊的文采,蜀中第一,尤其长于书表颂赞之文,堂皇典雅,争相传抄;所以好名的王昭远,听他这话,大为兴奋,一仰脸干了酒答道:“微末寸功,得鸿文榆扬,大幸!我先拜谢。”说着,长揖到地。
李昊也还了一揖,口中谦逊:“哪里、哪里?倒是我忝附骥尾,得与‘诸葛大名’,共垂宇宙,幸何如之。”
用杜甫“诸葛大名垂宇宙”的诗句来恭维,王昭远越发得意了,酒酣兴豪,他用铁如意指着帐外那些满脸刺花,既狰狞,又威武的精壮卫士,大声说道:“我此行岂止克敌?要领这两三万雕面恶少,下长安,出潼关!取中原亦易如反掌。”
这番狂言,说得太过份了。李昊心里大不以为然,但出师之日,不便扫他的兴致,只含蓄地说了句:“诸葛一生唯谨惧。愿都统记取此言。”
“不然。”王昭远意气极盛,率直反驳:“武侯正以谨慎太过,所以无功。前贤阙失,正当记取。”
李累也素知王昭远是个妄人,跟他没有什么道理好讲;此刻奉命饯行,只要他高兴,自己的任务就算达成了,所以转脸向一名绿衣歌伎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