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啊!”三个人一齐失声轻喊;他们同意了张良的解释,同时觉得荆轲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又提高了。
“但是荆卿错了。错在不该曲徇燕丹的心愿--我们可以想象得到,荆卿不会作此行险侥幸的建议,必是燕丹动之以情的结果。而燕丹要杀嬴政,一半出于私怨,报私怨没有请他人动手的道理;如果燕丹自请觐见输诚,而以荆卿为副手,情况便又不同了!”
这真是语惊满座!三个人一齐倾身向前,急待听他的下文。
“不过荆卿虽未成功,亦不算失败;成功成仁,原是一事之两面。我原来的想法,本已改变,觉得亡秦重于诛此独夫;可是此刻,我又要走回头路了。”
“是因为如你所说的,受了荆卿的‘召唤’?”董生问他。
“是的。”张良从容说道:“我要嬴政知道,失败不足以令人气馁;杀身不足以令人畏惧;防范越周密,手段越恐怖,越有人要反抗他。”
“那么。”夏无且急急问道:“请问张先生如何下手?可有容我效力之处?”
“让我想一想再说。”
在他这沉思的片刻,天色已露曙光;张良走过去打开东面的一扇窗子,朝阳从山后所散布的灿烂的光辉,把其余的人都吸引了过去,一起在窗前眺望着。
忽然,张良指着东方说:“我要走了!”
“到那里去?”公孙季功问。
“到东海之滨,去访一位力士。我要诛独夫于通衢广场之中,使天下闻知。我不知道会不会成功?但是,荆轲以后有荆轲,张良以后有张良;身可死,志不灭!
再见了!”
张良飘然而去;向着东方的光明。夏无且、公孙季功和董生默然低头,他们为张良祝福,但也悼念着荆轲!
(全书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