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,但不论真假,此刻唯有表示谦虚:“果真如此,实在是逾份的恩宠了!”
“从前赵国蔺相如献璧,也是朝服、设九宾的大朝仪,他也是住在广成舍。说起来也是一段佳话!”
荆轲笑了,但笑过之后,必中又不觉恻然;蔺相如献璧弄得不欢而散;今天的大朝仪中所生的事故,比当年不知严重多少倍?秦法严峻,株连所及,只怕这位善饮健谈的吴舍长,明日此时,再不能象此刻这样高兴和得意了。
然而这侧隐之心,一闪而过,根本未在他心头留下什么痕迹;反因此而使他想到要照顾自己人,得趁这不多的时间,早作打算和安排,于是略略想了一下,说道:“今天可算是燕国的好日子。我那些从人,平时不得休闲;既然今天我要入宫,他们在舍中也没有什么事,我想给他们一天假期。应该先跟你说一声。”
“好说,好说!”吴舍长答道:“如果要到哪里去逛逛,我可以派人领路。”
“那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了。”
正说到这里,秦舞阳就召而至,他也穿戴得整整齐齐,可是气色却不甚好;荆轲自然关切,只不便当着吴舍长问他。
朝食完毕,吴舍长先行告退。礼官未来,还有时间作最后的交谈;荆轲不愿错过这珍贵的片刻,赶紧招招手叫秦舞阳坐近身边,匆匆问道:“昨夜睡得如何?”
秦舞阳思前想后,一宵不能安枕;但此时不肯说实话:“还好。就是雨声吵人!”
荆轲也知道他不全是真话,便特别加以安慰:“一切有我,万无一失。你放心好了!”
但就在荆轲自己说了这一句话以后,心头灵思闪现,虽只如石火电光的一暼,他已把握住了一个概略。这新的看法,究竟似是而非,还是不灭不磨的正理?他一时无从去判断,不过,他觉得在此刻说与秦舞阳,恰好用来镇静他的栗六不宁的情绪。
于是他拿一只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