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怎说‘酒后露真言’,自然有所知而云然。”
“一定要等你说错了话,才来劝你么?”
原来只是规劝!荆轲感激地说:“不错。亏得有你提醒我。”但想想到底不安,又说:“你替我把舞阳去请来!”
“深更半夜的,干什么?”
“我要问问舞阳,到底我醉后失言没有?”
“不用问他,我听他说了。”任姜答道:“他说亏得说醉就醉,不然就话到口边留不住了。”
“那还好。”荆轲刚说了这一句,听得窗外仿佛有人声,赶紧拉着任姜一起卧下,两人都屏息静听着。
人声是有的,但不知是谁,也不知起来干什么?等了一会,再无动静;任姜悄悄说道:“天快破晓了,我走吧!”
“托你的事如何?”
“此刻没有功夫说。”
荆轲稍稍想了想,便有了主意:“上午你多睡一会,叫舞阳也别起来。”
任姜不明白他是何用意?但没有时间去问,答应一声匆匆走了。
荆轲宿醉犹在,喝些水又睡了一觉;醒来掀帷一看,淡金色的日光,已洒上窗格,赶紧起身,略略收拾,便往前院走去。
一进垂花门,便有舍中伺候那个院子的僮仆迎了上来,问了早安,随即指着紧闭的屏门,略带诡秘地微笑着说:“副使还没有起来。”
荆轲点点头,也笑了,径自去叩屏门,一面大声地开着玩笑:“嗨,日影都下地了,还在温存么?”
秦舞阳和任姜早就醒了,不能起身,又不能谈话,更不知荆轲葫芦里卖得什么药?那份无聊气闷,实在难受;这里一听荆轲的话,心里才都明白,他是用这样一个方式闯了进来,才好顺其自然地留住任姜谈话,瞒过他人的耳目。
于是,他们俩装作好梦初回,隔窗答话,先请荆轲等一等;再慢条斯理地开了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