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夫人清减得多了。这三年——。”
“唉!”就在他略一迟疑之际,徐夫人叹口气说:“一言难尽,这里不是说话之所。”
“是,是。请进来,先息一息。”
这时昭妫也赶来了,招呼着徐夫人先去更衣休息。荆轲亲自接待孟苍和另外两名同行的人——也是有名的冶工,徐夫人听说燕国要大量铸造刀剑,特意物色了来的。
等客人们掸一掸土,洗一洗脸,征尘初卸,庖人已经备好晚膳,荆轲相陪入席。第一天见面,还谈不到正事上去,只说些旅途的情形,徐夫人告诉荆轲,他们自井陉东来,折而北上,山路崎岖难行,经过赵国边境,还要防备秦兵的盘诘骚扰,所以一路不能按常规歇宿,也因为如此,这一天才错过了驿宿,深夜相扰,十分不安。
“那里的话?”荆轲也有歉意,“倒是我疏忽了!原知夫人就在这几天要到,我早该派人在边界迎接。”说着向徐夫人、师弟和那两名冶工,一一敬了酒。
等荆轲归座,徐夫人喊道:“孟苍,你代我为荆先生进一觞。”
“是!”孟苍起身,趋向荆轲席前,敬酒必有一番说词,他却是个拙于口才的人,捧着酒倒有些发楞了。
“荆先生!”徐夫人在一傍说话:“亡国之人,穷无所归,托庇荫下,还求多多照应。孟苍,你说:请荆先生多看顾我们娘儿俩!”
孟苍还未开口,荆轲已避席相谢,“夫人的话,我荆某不敢当。我也是亡国之人,寄迹他乡,只是我敢保证,燕太子礼贤下士,谦恭仁厚,对夫人一定极其尊敬。尽请安心住下,共伸同仇敌忾之志。”
“是的。‘共伸同仇敌忾之志!’”徐夫人说,“不为此,我不会到燕国来。”
荆轲把这句话默念了两遍,内心充满了庄严的感觉。嬴政的暴力可以灭掉赵国,但灭不了赵国的民心,匹夫匹妇,不可夺志,象眼前的徐夫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