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在是想不到的事!”听罗龙文细说了经过,胡宗宪心里很难过,“公家太对不起他了!总要想个补过之道才好。”
“这件事分公私两方面来说。谈公事,眼前当然谈不到出海,汪直那面怎么办?”
“公事我们另外谈。你只说明山如何安排?”
“还是照原来计划,重圆乐昌之镜。这件事可要分两方面来谈。一方面是请陆太婆劝翠翘还俗;一方面是要安排他们的双栖之地。”
“这很要紧!”胡元规说,“如果能找个山清水幽的地方,可能不受什么干扰。翠翘的一起柔情,细心照料,就更容易收效。”
“那容易!”胡宗宪说:“我老家在新安江上,万山丛中,住到我那里去,不会有任何干扰。”
“好倒是好!就怕引起误会。”罗龙文迟疑着,没有再说下去。
虽然不说,胡宗宪也懂,还是怕赵文华疑心他跟徐海的关系太深。在胡宗宪想,以眼前他跟赵文华水乳交融的情况来说,即会有此疑心,亦不足为虑。不过他亦并无成见,表示如有更好的地方安顿徐海,他无不赞成。
“我在想,还是西湖上好。”罗龙文说:“第一、有总督鼎力庇护;第二、彼此来去方便。”
“这更容易了!”胡宗宪一口应承,“我派人去找地方,或者,你们去找,有合适的别墅,动用官帑买下来,借他住,至于不受干扰也可以办得到,多派些人警戒好了。”
“是!”罗龙文对阿狗说:“现在只有一件事了!这件事只有我们商量着去办,不过,得过了明天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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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重阳。不但没有满城风雨,竟是艳阳普照,象暮春天气。
法云庵中冠盖云集,兼且衣香鬓影,盛极一时。外面是罗龙文提调一切;里面是陆太婆代做主人。赵文华不过安坐礼堂,与少数身分较尊的客人,如胡宗宪、阮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