瞒,这是胡总督的珍藏,亦是准备送严公子的礼物。”
怪不得胡元规说,这方砚台,据他所知,已归京中名公巨卿。赵忠当然不敢与严世蕃争。万分怏怏地说:“他倒居然肯借出让我经一经眼。”
“胡总督不知道这件事。我是跟他的书童商量,私下借出来看的。”
“唉!收起来吧!”赵忠口气说,“看了伤心。”
“阿弥陀佛!”妙善接口:“贪嗔爱痴,看不破就是苦恼。”
“真是!”罗龙文说,“我倒懊悔多此一举。”
“不,不!”赵忠急忙声明:“说起来,还是我的眼福,虽然只看片刻,我还是感激盛情。”
“老赵,容我缓缓图之。”
听得罗龙文这话,赵忠生出无穷希望,他知道罗龙文说话,一向说一句算一句,只不知道他如何去图谋而已。“他以犒赏弟兄为名,要一百万;土产当然可以折价,但算起来至少要二十万。”罗龙文说:“能有一百二十万银子,马上就可以让他班师。”
“一百二十万!哪里去弄这一百二十万银子来?”胡宗宪恨恨地说,“他们搜括得亦太利害了!”
“是啊!我亦不服气。”
“然则计将安出?”胡宗宪想了一下说,“至多只能许他三分之一。”
“三分之一也不少了!我看可以这样做,用软逼的办法。”
“何谓软逼?逼不走又如何?”
“一定逼得走。不过要做得巧妙!”
“小华,”胡宗宪不耐地催促,“你快说你的办法吧!”
胸有成竹的罗龙文,不慌不忙地取出一起文稿,请胡宗宪细看。这是一道奏疏的草稿,铺陈计擒陈东的经过,而强调日本的萨摩藩主肯交出陈东,是对“天朝”的“雄兵”有所畏惧,愿意输诚和好的明证。至于汪直,据陈东供述,亲见亲闻,势穷力蹙,已如釜底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