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狗很冷静地想了一会,摇摇头说:“我不信!”
这句话可有些教胡宗宪着恼了!“莫非我还骗你不成?”他用质问的语气说。
“也许是大人受了‘人家’的气了!”阿狗答说,“徐海要出海这件事,除非大人自己说奇,赵大人是不可能知道的,因为吴四并不知道。吴四告密,顶多是揭露了徐海的行踪,怎会知道他要出海?”
这一说,将胡宗宪说得愣住了,乱眨着眼,想不明白。阿狗却别有意会,便放缓了声音问道:“大人,徐海要出海这件事,确是吴四告诉赵大人的?”
“他只跟我说:‘有人告诉我,徐海要偷渡。’我猜想是吴四告的密。”
“那么,吴四又是怎么知道的呢?”
“我就是在思索这一点!令人困惑之至。”
“我为大人去惑。”阿狗一个字,一个字地说:“是罗师爷!”
胡宗宪大惊,急急追问:“你是说罗小华?”
“是!徐海、王翠翘不可能告诉吴四,如果不是我,那就一定是罗某人了。”
“我不相信!”
“我很相信。”阿狗针锋相对地接口,“而且,我还相信,吴四是罗某人放出来的。”
“那不会吧?”很明显的,胡宗宪对罗龙文的信心动摇了。阿狗丝毫没有诬陷罗龙文的意思,但兹事体大,不能不从严推求,所以率直地说:“请大人莫用将信将疑的语气。对罗某人的是否忠诚,一定要有个定论。”
这是阿狗太天真了!胡宗宪当然不会因为他这一问,便认定罗龙文萌有异心,即令能够认定,以他与罗龙文那样密切的关系,又怎肯遽尔作何肯定的答复?所以阿狗所要的“定论”,是决不可能有的。
在胡宗宪,听得阿狗所指出的种种不可解的迹象,而归结于罗龙文大有可疑,虽在理智的判断上,认为确有道理,而在感情的偏向上,却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