錾银的钩连枪。
阿狗一见大喜,精神抖擞地端起枪来,使劲一抖,红缨飞动,舞出一个栲栳大的枪花,然后往前一刺,往后一收,停下来说道:“二爷,我用枪,你用刀,来一个、钩一个、杀一个!素芳这枝枪,来得太好了。”
“但愿用不着。”素芳接着他的话,“我想多半亦用不着。”
“就用得着,我也不愿意用。”徐海面色悲苦,感慨万千地说:“弄来弄去,还是要杀自己人,真是从哪里说起?”
“二爷,”阿狗正色说道,“到了这个时候,你怎么反而泄气了?你拿人家当自己人,人家可不是这么想。莫非你至死不悟?”
这是很重的一句话,可是在徐海只觉得愧歉,“兄弟,”他流了两行从来不流的眼泪,“我害了你!”
“这叫什么话!刘关张结义的时候说得好: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;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!我们俩,不正就这个样子吗?”
“是,是!正是这样。兄弟,你就不要叫我二爷了,改口叫我一声‘二哥’”
这在阿狗却是难事,因为叫惯了,改不得口。明明知道轻而易举的事,偏是到了喉头,像有堵墙挡着,费了好大的劲才怯怯地喊出来:“二哥!”
“兄弟!”徐海应声而答。
叫过一声,再叫不甚碍口了,“二哥,”阿狗拿起什物说道:“我们好下去了!”
“我来送你们。”
素芳随手拿起烛台,抢先一步,挡在徐海面前,又回身使了一个阻止的眼色。等照着阿狗下了台级,将灯放在地上,转身去看时,一手持枪,一手握刀的徐海,高高在上,只走下了两三级。
“二爷,我想起件事,要请问你。”
“你说吧!”
素芳不开口,直往上走,徐海只好往后退。阿狗知道她有私情话要讲,很体谅地说道:“你们尽管在上面谈,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