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想让她看见断指,那知她伸手一拉,恰好插着他的伤处,其痛彻骨;不由得便喊出声来。
“怎么?”王翠翘也是一惊。
明山心想,到此地步,索性让她看清了,反倒可以教她死心。因而将双手伸了出来,示以左掌。
解开布条,露出无指之处刚刚结疤的创痕,紫色的血迹混和着灰黄色的金创药末,形状丑陋而可怕。王翠翘大惊失色,立足不稳,亏得明山手快,扶了她一把,才不致晕倒。
见此光景,他实在于心不忍。但想到对慧远所作的誓言,看到旁观者惊诧的表情,想到以后若有麻烦,则不但害己而且害人,就不能不狠一狠心了。
“妹妹,”他说,“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。你看到了,骨肉已断,不能再续;我是在佛前许了愿的,非同小可,决无改变。你不要痴心了!走吧!”
说完,他掉转身子,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而去。王翠翘望着他的背影,惊得傻了;根本不曾想到该上前拉住他。时机稍纵即逝,等她醒悟,明山的背影已经消失。转念再回想他那几句话,绝情过甚,自知再也无能为力了。
“算了!走了吧!”阿狗来劝她,“你没听他说,叫你不要痴心。”
王翠翘这时才感到委屈,叫得一声:“兄弟!”随即放声大哭。
“哭哭也好!”阿狗生来早慧,又出身贫贱;从小挨打挨骂,挨饿受苦,尝过百般世味,所以了解她此时的心境,不去强劝她止泪。
“各位施主请散散吧!”知客倒是放心了;而且真的相信明山与王翠翘是胞兄妹,不免另眼相看。将闲人请出去之后,唤了个10岁上下的小沙弥来服侍王翠翘,热手巾绞了一把又一把,王翠翘却始终不能拭干眼泪。
“够了,够了!”阿狗看看日色将西,怕赶不进城,不免急躁,“莫非你前世欠了他几缸眼泪,还不清了?”
这句话却有意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