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再商量。”
“牛爷说得是,我马上去关照。”
“不必忙!”牛道存问道:“你听得些什么?”
“说是在余姚县脱逃的,有个王善人嫌疑很重,余姚县派了人连夜赶了去,晚到一步,扑了个空,只好扫兴而归——”
“慢来!”牛道存打断他的话问:“既然王善人嫌疑很重,就应该带到县里问话啊?怎么说是扫兴而归?”
“那王善人是大乡绅,余姚县惹他不起,碰他不动!”周二又说,“好在押解的军官,倒不是半吊子,一口承认,该杀该割是他的责任,与地方无干。余姚县总算运气还不错!”
“那么,押解的军官到杭州了?”
“到了!昨天晚上到的。余姚县派人陪到杭州,一路象孝子贤孙伺候上人那样,差使办得很窝囊!”
“你错了!”牛道存说,“你该说,办得很漂亮!余姚县出了这么大的麻烦,有人担干系,乖乖到杭州来投案,窝囊些什么?倘或伺候得不周到,那军官想想懊恼,随意攀上两句,余姚县‘吃不了兜着走’,那才窝囊到家了!”
想想果然。“到底你老老公事,看得透。”周二心悦诚服地说。
“闲话少说。”牛道存正色叮嘱:“回头堂上‘点卯’,问起这一案,你看我的眼色行事。”
“是!”答应是这样答应,周二却免不了困惑,终于问了一句:“牛爷,怎么说是看爷眼色行事?”
“譬如,堂上问到你,你就推到我身上,我说不明白这一案的首尾,你就不必多说话。”
“原来这样!”周二恍然了,“不是看你老的眼色,是听你老的话风。”
就这时听得“打点”的声音,是伺候升堂的信号,于是牛道存与周二相偕而出,到大堂站好了班,静候知县点卯。
杭州府钱塘县的知县名叫谭兆奎,新科进士,初入仕途,锐于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