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也大。”
“只要牛皮不大就好。”张秀才又过了好些时候,才慢吞吞地说:“令我倒要跟大器走一条路子。将来有公的、私的、暗地下都可以通消息。不过,说老实话,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;他在岸上,我在水里。到时候,他‘城隍山上看火烧’,我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怎么办?”
这是需要担保之意,刘不才即答道:“张大爷,请你吩咐。”
“听说大器的家眷要搬走。那又何必?自己弟兄,他的老娘,就是我的老娘;我也还奉养得起。”
刘不才方在惊愕,小张先就气急了,“人家母子要团圆。”他说话很率直,“没有道理留她在这里。”
张秀才正在耍手腕的当儿,为自己儿子拦头顶这么一下,不由得又气又急,厉声喝道:“你懂什么?”
“我不懂,你懂!”小张毫不客气地碰了过去,“专门做半吊子的事情,害得我不好做人。”
这句话中便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情节在内;张秀才当着刘不才,面子上下不来,出手一巴掌,正打在小张脸上。
小张总算还有分寸,不敢还手,只捂着脸跳脚:“你打我,你打我!”
“我早就要打你这个狗娘养的,忤逆不孝的东西了!”张秀才口不择言地乱骂:“总有一天捆起你来,送到仁和县衙门里,一顿板子,活活打死。”
他们父子冲突,一在张家上下是司空见惯了的,没有人进来劝解。刘不才却大为不安,夹在中间作调人,一面拉住小张;一面向张秀才引咎自责:“都是我不好,都是我不好!张大爷不必动怒,我总有交代就是。”
“要什么交代——”
“老弟,老弟!”刘不才急忙拦住,“请你少说一句,让老人家消消气再说。”
“气?我受的窝囊气还不够?老刘,”小张拉住刘不才气急败坏地说,“好好一件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