俐,池大老爷视之如子,什么秘密都不瞒他;灯下一面独酌,一面谈论。
“小福,”他问,“林家那件案子,你总知道了?”
“是啊!老爷坐堂,我在后面听;都听见了,也看见了。”
“看见什么?”
“看见那个采春。”小福笑一笑,不再说下去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采春不是好货。”小福答道,“一定有姘头。”
“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?”
“从她眼睛上。”小福答道:“她那双眼睛是‘花’的。”
“小鬼!”池大老爷笑着骂道,“你也懂什么眼睛花不花?我再问你;那个新郎倌为啥好端端要去投河?你看,是不是犯了痰症?”
“痰症不痰症,我不懂。不过,老爷,有一点我不明白,为啥要拿头发披散了盖在脸上?”
话刚完,只听“呛啷”一声,一只磁酒杯掉在青砖地上,碎面几片——倒不是池大老爷受了惊;而是小福的话,无意中点活了全局,霹雳一声,将池大老爷胸中的疑云,一扫而净,掌握到了案中的关键;兴奋过度,以致失手。
“小福,你问在要害上。投河的那个人,不是新郎倌;既然是假的,当然不能露相,所以要拿头发盖住脸。”池大老爷又说,“现在我懂了,那母女两个为啥先要诬赖张仲义,告他一状?实实在在是叫张仲义做个见证,新郎棺是死在水里的。”
小福将眼睛眨了几眨,很快地也想通了,“老爷,”他问,“你是说,新郎倌是死了;不过不是死在水里?”
“对!就是这么回事。”
“那末,新郎倌死在什么地方呢?”
“傻小子!我知道地方,案子不就破了吗?”
“老爷,”小福笑嘻嘻地说,“现在破案也容易。”
“你倒说!”池大老爷深深点头,“说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