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老看,闲得都在拿唱本儿解闷了。”
果然,一共四个伙计,倒有三个在手里捏一本书,低着头在看。他不由得也苦笑了。
“洪三爷难得请过来,必有指教!”
“我来打听一下,南边的汇兑通不通?”
“要看怎么汇法?信汇没有把握,票汇可以效劳。”
“哦!”洪钧问说:“此道我是外行。请问,信汇与票汇,莫非不同?”
“有区别。信汇是由小号出信,汇款直接送到指定的地方;票汇是由小号出票,自己到指定的地方去提款。”
“这,这不是差不多吗?”
“在客户是差不多的,在小号就不同了。信汇,我们要负责,说什么时候汇到,一定要汇到;这个责任现在负不起。”
“那么——”洪钧还想问票汇;话到口边,蓦然顿悟,银号出票,自己提取,迟早皆与银号无关。
“就因为捻军闹得路上不安静,信局没有把握,也许两三个月才到,岂不误了客户的用途?所以宁可暂停。”吴掌柜又问,“洪三爷可是有款子要汇到苏州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何不用票汇?关上常有人到上海,托他们带去就是。”
这句话提醒洪钧,“是,是!”他拱拱手说,“承教,承教。”
“洪三爷太客气了。”吴掌柜扬手向外吩咐:“到源聚德去叫菜,有贵客在这里便饭。”
这是他拉大生意的手法。洪钧不由得心里着急,吃了人家一顿,抹抹嘴说,到九月底再来汇款,岂非笑话。
因此,他连声辞谢:“不,不!我中午有约。”说着站起身子,打算告辞。
“洪三爷的事,小号应该当差。汇税免了。请洪三爷说个数目,我好起票。”
这一下,洪钧越发着急,只能装出从容的神色推托:“数目还没有定。我先到关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