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,我不会说话。”洪钧急忙赔笑说道:“我应该这么说,你就明白了:明天我要去烧香,今天应该斋戒。”
“斋戒烧香?”蔼如的脸色缓和了,一面叠被,一面问道:“你要到哪里去烧香?”
“你看到哪里去烧?”
听得这话,蔼如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“怎么啦?你说话颠三倒四的!是你烧香,怎么问我?”她说。
“自然要问你。我们一块儿去烧香。”
这一下,蔼如的笑容收敛了,眨着眼想了一会儿才问:“这是何意思?你先说给我听听看!”
“我们盟个誓。对了,”洪钧突然想到了,“应该到关帝庙。”
蔼如心头一震!与兴奋一样多的不安,挤得她心里一阵一阵发紧。缘何盟誓,她可以猜想得到,无非誓不相负。但已有借用唐诗“天涯海角同荣谢”的诺言,何必又多此一举?这样看来,另有誓约,自然是天长地久的终身之盟。
但是,她不能无疑——如果是婚姻之约,他对她如何处置?她在想: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志向,宁愿一辈子不嫁,决不愿屈居偏房。然而洪太太健在,他难道停妻再娶?或者另有其他的两全之道?这一点如果没有弄清楚,就决无什么誓约可盟。
为难的是,这层意思不知怎样表达?面对着灼灼双目逼视,急待答复的洪钧,她不免有窘迫之感,因而便找一句话搪塞:“人之相知,贵相知心。何必闹那些虚文?”
“这话当然不错。不过,没有这番虚文,我好像心里不大踏实。”
“莫非,”蔼如终于把她的感想说了出来,“莫非你还不相信我?”
“话不是这么说——”
“该怎么说?”蔼如发觉自己刚才那句话不妥。如果洪钧觉得她已表示心甘情愿做小星,那可是莫大的误会,所以硬抢过他的话来,以便解释:“我说过,人之相知,贵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