态,“一家都好吧?”
“好什么?”阿翠的脸色立刻变得阴郁了,一言不发地推开了虚掩的大门,侧身站在一边,让洪钧先走。
“我来关门。”他说。
意思是让阿翠先去通报;她就站在院子里大喊一声:“三爷来了!”
于是楼上楼下都有了响动。首先出现的是小王妈,苍茫的暮蔼中,看不清她的脸色,洪钧只觉得她的背有些驼了。
“三爷!”她问,“什么时候到的?”
“今天下午。”
“行李呢?”
“在客栈里——”
刚说得一句,只见蔼如从楼梯上走下来。洪钧目迎继以趋接,还未走到她身边,蔼如已站住脚,两泪交流了!
洪钧从未见她哭过。因此,除了怜痛以外,还有种无名的惊惶;相对而立,手足无措。
“上楼吧!”小王妈说:“三爷刚到,别惹得他也伤心。”
蔼如点点头,用手背抹去眼泪,看了洪钧一眼,首先登楼。
等洪钧跟着到了楼上,蔼如的第一句话是:“我的信接到了没有?”
“接到了。就是接到了你的信,我才赶来的。”洪钧问道:“怎么样,有消息没有?”
他问的是潘司事的消息。蔼如望着他发了一会愣才答:“我的第二封信你没有接到?”说着,又掉下眼泪来。
洪钧恍然大悟,另有一封他还不曾接到的信,是报潘司事的噩耗。感念旧交,亦伤自己的命途多舛,刚有个可资倚恃的好朋友,谁知镜花水月,转眼成空,因而也就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了。
就这样“流泪眼观流泪眼”,一楼沉寂。彼此都觉得有相拥痛哭的需要,但却都钉在那里未动。好久,洪钧才长长地嘘口气:“唉!真是万想不到的事。”他强自振作着问:“你母亲还好吧?”
“她老人家再有个三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