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!”
“这才真的是奇了!我以为她一定会在信里要提到,可是你没有问!我想,一定是你不愿意提这件事,我为什么要开口惹你心里不舒服?”
细细想去,妻子的话,理由十足,竟无法驳她一个字。洪钧前前后后想了一遍,觉得这件事错得没有道理,既不知应该怪谁,亦不知如何补救。无可奈何之下,唯有付之抑郁难宣的一叹。
“你也不必叹气,钱还在这里!”洪太太取出十两一个的元丝四个,放在桌上,“我没有动过。要寄还她也不迟。”
“这件事窝囊透顶了!”洪钧答非所问地说:“她是度量很宽的人,或者不致于不高兴。不过,我们自己想想,未免对不起人。”
“她的度量很宽,我的也不狭!”洪太太针锋相对地回答,可是词锋虽利,却并无负气的意味。
洪钧心中一动,试探着说:“‘若从内助论功勋,合使夫人让诰封’,你的度量不见得会那样宽吧?”
他念的是袁子才的两句诗。乾隆年间的状元毕秋帆,早年与京中名伶李桂官结为“腻友”,曾多方激励毕秋帆上进。后来毕秋帆点了状元,李桂官便被戏呼为“状元嫂”。袁子才的诗,便是描写的这一段佳话。洪钧一时想到,遽尔引用,洪太太却听不懂他念的什么?少不得要追问一句:“你说什么?是什么我度量不宽?”
洪钧无法为她细作解释,“我是说笑话。”他顾而言他地说:“你把银子收起来吧!既然够了半年的浇裹,我也可以松一口气,但愿明年老太太身子健旺,平平安安,无事为福。”
“这一层,你尽管放心好了。老太太自有我照应。”
由这句话想到妻子平日的贤惠,洪钧感激之念,油然而生。于是望海阁的一切,也就不再去谈,不再去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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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太太却与他不同。有一点使她很感动,也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