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一两个月总要吧!”
结果去了半年,直到岁暮,方始赋归。
※※※
回到烟台那天,正是送灶的日子。衙门已经封印,关上清闲无事。同住的僚友,大半都已回家;偌大座洋楼,冰清鬼冷,在洪钧的感觉中,不可以片刻居。放下行李,连脸都顾不得洗,便到了望海阁。
“咦!”蔼如又惊又喜地问:“你怎么*来了?不留在京里过年吗?”
“想想还是烟台好。”
这时望海阁中上上下下,闻声毕集,但兴趣是注在阿培身上。首先小王妈便捧着儿子的脸左看右看,说他黑了,但胖了些。阿翠又问他京中如何好玩儿?还傻嘻嘻地问他:“见到了皇帝没有?”
此言一出,无不大笑;霞初很机警地向蔼如使了个眼色,意思是这里没有她跟洪钧的事,何妨到里屋去谈心?
“怎么不先写封信回来?我要托你带药。”
“我也是想到就走,来不及写信。你要带的药,无非同仁堂的‘老鼠矢’之类,我都带来了。等明天打开行李,就替你送来。”
“不忙!”蔼如执着他的手问道:“潘道台托你的事料理妥了?”
“本来没有什么事。”洪钧答说,“倒是我自己,这一趟真是不虚此行,认识了好些仰慕已久的人,也听了好些稀奇古怪的新闻。”
“好啊!”蔼如高兴地说,“年底下没事,细细讲给我听。”
“要讲给你听的事很多。”洪钧问道:“烟台怎么样?你母亲的病,想来又有起色?”
“嗯!”蔼如很满意地:“我娘可是大好了。”她停下来想了一下,突然又说:“你可知道,小潘下关东了!”
“下关东”是渡海到辽东去开垦做苦力,这岂是潘司事所能胜任的?而况又何必出此末路?所以洪钧愣在那里作不得声。
蔼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