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的样子。
李婆婆又好气,又好笑,而更多的是怜爱!伸手捏捏她的膀子,轻轻说道:“你瘦了点。”
“瘦有什么不好?”
“你的骨架子大,太瘦了像根青竹竿似地,那才难看。”
“又何致于瘦得那样子?”蔼如忽然问道:“娘,如果南边平靖了,我们怎么办?”
李婆婆沉默着。不是无话可答,而是话大多了,她得想一想,该从哪里说起?
“娘!”蔼如问道:“只怕你还没有打算?”
“哪里是没有打算?只不过打算不好!”说到这里,李婆婆突然一阵烦躁:“你冷就加件衣服,这样裹紧了,悟出我一身汗。”
“我不冷了。”蔼如将夹被松开,剔亮了油灯,倒一杯金银花泡的凉茶,慢慢啜饮着,静等她母亲再说下去。
“落叶归根,自然是回老家——”
一句话不曾完,蔼如脱口说道:“我不回徐州!”语声既尖且促,就像一把小刀在李婆婆心头划了一条口子。
“我又何尝愿意回徐州?人要脸,树要皮,回徐州进不得祠堂,不如不回去。不过,你年纪轻,不懂上了年纪的人的心。能够想出一条不大伤面子的路来,就稍微委屈些,也还是回家乡的好。”
蔼如不答,她不以她母亲的话为然,但却不忍再峻拒了。想一想问道:“哪里有什么不伤面子的路?”
“从良啊!”李婆婆不暇思索地答说:“我一直在想,洪三爷如果是徐州人,或者虽不是徐州人,肯在徐州安家就好了。”
蔼如的心跳得很厉害,又惊又喜,思绪极乱,将杯凉茶一口气喝干,长长地喘了口气。
“这一阵子,我冷眼在看,好像觉得以前看得不大对。”
“什么看得不大对?说了半天,倒是说的什么呀?”
“洪三爷。”李婆婆说:“我总当苏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