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行得春风有夏雨”,如果汤斌清廉其名,表里不符,不要钱只是“不要小的要大的,不要明的要暗的”,说这话的意思是,已行春风,思得夏雨,那事情就好办了。
于是件传武踏上两步,陪着笑说:“大人有话,尽管吩咐。”
看他那诡秘卑谄的神情,汤斌恍然大悟,此辈错会了意思;与今天召集他们来谈话的原意,恰好相反。这就太糟糕了!
因此,他把脸色沉了下来,“我的为人,你们自然不能深知,也无法深问,只向场本去打听好了。你们如果错看了我,便是自逢其祸!”汤斌停了一下又说:“莫武成一案,我不愿深究,是给你们一条自新之路。一深究,你们之中必定有人首级不保。不教而诛,我所不忍,亦非与人为善之道。从今天起,你们要好好想一想,流寇的惨无人道,都是你们所亲见的,老百姓求生不能,“求死不得,如今好不容易才有苏息的机会,你们本乡本土的人,还不能体恤乡里,而要作威作福,试问天良何在?”
这几句话,击中了人心深处!书办只是相沿已久的不良制度,有时逼得他们不能不舞文弄墨,无弊生弊,论起本心,毕竟有天良未泯的,想起自己亲友受流寇茶毒,大军骚扰,辗转沟壑,哀呼求死的惨状,不由得满脸惭愧地把头低了下去。
但是“恶性重大”的“文武两判官”,却是无动于衷,看到有些同事的神色,暗暗叫声“不好”,这样下去,尽为汤斌所用,“做事”就不方便了!这非得想办法阻止不可。
“最后我还有句话,”汤斌看着张桂文,意味深长地问:“莫武成的刑伤,不会变重,以致死在监中吧!”
这一点,张桂文和仲传武,都暗吃一惊,仲传武所说的,“就在这件案子上,要他的好看”,就是准备把莫武成整死了,报个刑伤毕命,这样汤斌就会担个极大的处分,重则革职,轻则降官,总而言之,潼关道是干不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