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在公事上就更加棘手了。
因此,他只笑笑答道:“大人细阅积案,自然明白。”
听见这话,汤斌就无须再问。“那么,兵差呢?”他问,“但望老哥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“是!”马呈祥蹙眉答道,“潼关害在是天下要隘;于今平西王吴镇守汉中,四川正在用兵,人马调拨,过境频繁,光是‘马料’一项就不得了。如果光是分内的摊派,犹有可说;分外有分,老百姓就苦了。”
“所谓‘分外有分’,是不是正额以外,另有附加?”
“附加为公,倒也无话可说。”
这就很明显了,分外之分,是落入私人腰包,“这你请放心!”汤斌立即表示,“在我手里,绝不会有分外之分。”
马呈祥站起来很尊敬地请了个安,“大人如此体恤,我替同州的百姓叩谢。不过,”他起身说道:“光是大人一清如水,是不够的!”
“我知道了!”汤斌很郑重地保证,“若有人敢舞弊,我一定严办。除了我自己密查以外,贵府倘有所闻,请随时见告。”
“是!”马呈祥答应着又说:“兵差除了分外之分,再有一层难处,那就是原来只需两天的供应,结果搞到第四天、第五天,大兵还没有开拔。这件事,无论如何,要请大人作主。”
“那就奇怪了,为何两天不够,要到四天、五天。”
“其中原因当然很多。”马呈祥考虑了一下,“想来总有人不愿大军早走吧!”
“是不是趁此机会,可以假借名义,向民间需索?”
马呈祥不置可否,只说了句:“大人明见万里。”
这是官场中一句相当含蓄的话,可以解释为同意,也可以解释为不置可否,总之,内有隐情,需要仔细体察。
汤斌体会得这层意思。便不肯强人所难,去追问马呈祥。送走了客,天已将黑,一个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