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。
他惴惴然唯恐星初夫妇挑毛病,但想不到星初有满意的表情。
“我们也无法对你多要求了,”星初看了他妻子一眼,说,“对小芬的立场,我们是一致的。瑾清怕你不择手段去走极端,那样会毁了小芬,所以迫不得已答应下来。女儿是你的,让你带走,可是我们十三年的心血,也不能说丢下就丢下。总而言之,你记往我们是为了小芬才牺牲的。”
伯刚对他后半段话,已无法听得真切。好久,才强忍着眼泪说:“我如果让小芬觉得有一点委屈,连我自己都对不起了。”
“好,反正各凭天良,我希望你说得到做得到。”瑾清作了唯一的一次表示以后,随即起身离去。
星初夫妇俩筹划得非常周密,为了怕引起小芬精神上重大的刺激,需要伯刚跟小芬慢慢接近,等建立了相当友谊以后,再找适当的机会,逐步暗示她的身世;水到渠成才是圆满的境界。
伯刚欣然乐从。他说他有耐心去下这个水磨功夫。
于是这天晚上,由瑾清来告诉小芬,说是,“张伯伯托你爸爸找事,要在我们家住一阵子。正好替你补习功课。”
小芬微笑着,不表示欢迎,但也不表示拒绝。
“张伯伯的小提琴拉得很好,拜过从前上海工部局乐队的一个白俄做老师。那个老白俄连欧洲都有名的。”
“妈!”小芬惊喜地叫起来,“真的!”
“现在可不行了,”伯刚在一边接口,“‘三日不弹,手生荆棘’,你看我的手,可不是长满了荆棘?”
“不管怎么样,收你这个徒弟,总够资格的。”星初对小芬说,“还有,你不是喜欢文艺吗?张伯伯从前那一段散文才写得真叫漂亮!”
“哎呀,那张伯伯真是多才多艺呕!”
这应该说是一个良好的开始。星初就怂恿着说:“小芬,你这么佩服张伯伯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