扯了开去。
王揖唐当然不肯死心,心想,吴佩孚既然以樊口的刘玄德自况,索性就说穿了他,只要他肯承认,就容易说服了。
“玉帅,”他问:“你在黄州,怎么想到了樊口?差好大一截路在那里。”
“怎么?”吴佩孚愕然,“赤壁对岸,不是樊口吗?”
王揖唐知道吴佩孚跟苏东坡一样,都把黄州赤鼻山下的赤壁,当作曹操兵败之处的嘉鱼县的赤壁了。此时不好意思当面纠正,只笑笑说道:“江汉之间称赤壁者五,这当不必认真。我想玉帅想到樊口,感触一定很深吧?”
“是啊!江汉之间容易生感触。”吴佩孚转脸说道:“云史,明天我们陪贵宾去访一访东坡的故居,如何?”
“只怕已无迹可寻了。”
“我记得陆游的《游黄州东坡记》,一开头就道:‘自州门而过,冈垄高下,至东坡则地势平旷开豁’,明天我们出东门去逛逛。”
“好!我让他们预备。”
“东坡虽滴黄州,不改其乐。此公了不起,了不起!”吴佩孚竖起拇指说;由此,大谈苏东坡在黄州的轶事,从接风宴上,谈到特备的客房,一直到王揖唐打了呵欠,方始辞去。
客房就在“秘书处”后面,所以杨云史少不得还要陪着贵客坐一会;而王揖唐亦正有话要跟他谈,刚才打呵欠是故意暗示主人该告辞了。
“云史,你总知道我的来意吧?”
“是的。”
“芝老非常关心玉帅。”王揖唐说。“这是惺惺相借之意,玉帅不可误会。”
“我不会误会的。不过,世伯,你总知道玉帅的性情,倔强不受怜。”
“我看不然。”王揖唐说:“玉帅一向自拟为义薄云天的关云长,如今恐怕只想到当阳兵败,屯樊口待机而起的刘皇叔了。刘玄德可不是不受怜的人。”
“不!玉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