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够意思了。
邵哲皱着眉,抓抓这个,摸摸那个,手足无措似的,与他一直所表现出来的那股什么事都不在乎的劲儿,大为不称。这就可以知道,他口虽不言,心中正在苦思。因此,朱文非常感动,觉得世间真有所谓“急人之急”这回事,就是他此刻的心境了。
邵哲终于说话了,却只是重复着的一个字:“难!难!”
朱文大为失望,而且还稍有些不服气;但亦不便多说什么,沉着地听他再说下去。
“不过,天下事也难说得很。”邵哲茫然的眼光,这时才收拢来投注在朱文脸上,“老弟,我们虽然一见如故,但究竟不过初见。彼此的情形,自不能在一席倾谈中,完全了解。令师的事,你自然深思熟虑过的。既然不愿走我所说的一条路,那么你不妨尽力去走你的那条路子,但愿畅行无阻,诸事顺利。万一有走不通的时候,你别忘了,千万来看我,也许还有办法好想。”
这番话说得极其恳切,话中还暗示着另有第三条路好走,这使得朱文在感激以外,便有欣慰,所以不断地点头称是,把他的话紧记在心。
“事不宜迟,你就进城去吧!”邵哲又奉一觞,“请浮此一白,以志你我今日的订交。”
“遵命!”
朱文欣然干了酒,起身告辞,邵哲送到门外,看着马的青子又过来牵着他的衣服,絮絮叮嘱,务必再来,朱文满口答应着,上马进城。
人是走了,心却还在想邵哲的神秘、青子的天真,以及他们父女对他的那一片深厚的感情,给朱文带来了无可言喻的兴奋,在邵家的每一个细节,回想起来都觉得余味无穷。
就这样,在感觉中几乎是一转眼的工夫便已到了青城门外。其时出入各地城关,虽不必用关传符信,但有守城的兵卒,稽察行旅,遇有可疑的人物,仍旧可以检查盘问,所以骑马的白衣庶民,到此都下马步行。朱文知道这个规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