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恰好写到底,无法再加一个字,这法子便不能用了。
这一卷前一行恰好还剩下一个空格,英和试一试墨色,浓淡相同,便在那空格上添个“我”字,“列祖列宗”之上,加个“清”字,连着读便是“我清列租列宗”,文义可通。
刘仲范一早便到了龚定庵的寓所,因为他自料榜上无名,在会馆中看他人春风得意,未免难堪,不如到龚定庵那里等他的好消息,捷报一来,分享良朋之乐,慰情聊胜于无。同时想到龚定庵需要有人为他接待宾客,料理杂务,所以还特为约了达五一起去帮忙。
龚定庵很高兴,但也很不安,生恐白等一场,害得好朋友亦为之不欢。这份不安,到了午饭以后,逐渐浓重,每听锣声自远而近,不由得凝神静听,可是报子过门不入,锣声复由近而远,龚定庵惟有苦笑,到得日落时分,连苦笑都没有了,只是在盘算,怎么样才能安慰刘仲范与达五。
但刘、达对龚定庵的信心未失,“还早!”他们不断地在说,“定公一定是经魁。”
“两公请回吧!”龚定庵也不断地在说,“无望了。”
说归说,等归等,到得钟打九下,“闹榜”应该也闹过了,刘、达二人亦知龚定庵落第已成定局,却说不出一个“走”字。正在主客皆不知如何结束这个僵成死硬一块的难局时,突然间锣声又响了,三个人都紧张地屏息静听。
锣声终于不再由近而远了,阿兴气急败坏地奔了进来,“大少爷,大少爷!”他喘着气喊,“报子来了!”
“恭喜,恭喜!”刘仲范笑逐颜开地站起来,作揖道贺。
“如何!”达五则显得很得意,“我说一定是经魁吧!”
龚定庵顾不得答话,只从书架上拿起预先备好的,十两银子一个的红包,往外走去,只听外面在喊:“刘老爷,刘老爷!”
大家都是一愣,“谁找我?”刘仲范说,“谁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