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,是个麻烦,然而义不容辞,便索性慨然应允。
“前面这一大片空地,不妨辟个花圃,”顾千里指点着说,“花愈多愈繁愈好,春来万花如绣,必有可观。”
“花圃只能种草本的花,树还不够,”龚定庵说,“四周不妨植梅百本,也算是个小邓尉。”
“真的,”燕红插嘴问说,“我请你题个名字,不知道想好了没有?”
“‘小邓尉’不现成有了?”顾千里接口,“梅花也很合你的品格。”
“我哪配比做梅花,太谬奖了。”燕红又说,“十年树木,现在种梅,等到长成,起码也得三五年工夫;再说要像邓尉那样,就算具体而微,也非上千本不可。”
“对!另想。”龚定庵说。
想了几个,大家都有意见,顾千里便说:“我们来个凭天断如何?”
“何谓‘凭天断’?”
“是掣签之意。”顾千里问道,“有韵牌没有?”
“没有韵牌,有诗牌。”
“诗牌更好。”
于是燕红去捧出一个乌木嵌银的方盒子来,掀开盒盖,“哗啦”一声都倒在桌子上。
“请你都把它翻开。”
诗牌的形式跟牙牌一样,不同的是花样;每一张上面刻一个字,另有小字,注明韵脚,选的都是作诗常用的字;顾千里一面帮着燕红翻牌,一面说道:“我们三个分工合作,一个选牌,一个抽牌,一个拼牌——把抽出来的牌,拼凑成文。两位看如何?”
“这倒也新奇有趣。”龚定庵说,“请你主持。”
“你们两位先商量一下,题名是几个字。”顾千里说,“加十倍来选。”
“通常都是三个字。”燕红说道,“四个也行。”
“四个字好了。”龚定庵问,“如果不能成文怎么办?”
“重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