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知道,沦陷区最有办法的人是周佛海;可是他在日本人那里,也有很多办不通的地方。来自重庆的地下工作者,被掩护,以及被捕而经周佛海营救出险的人很多。可是,两位要知道,在基本上,日本军阀急于拔出陷入中国战场的那支泥脚,为了求和,在某些方面示好,是一种手段;否则,他们亦不会卖周佛海的帐。”
敖占春大为惊异,对他所说的事实与见解,有闻所未闻之感;刘子川的表情却很深沉,显然的,他正在内心中评估金雄白这番话的言外之意。
在金雄白,却并没有自己想说的话,有所保留,”即令没有关系,作为一个中国人来说,反日是可以为日本军阀所理解的;甚至于所尊敬的。但为了韩国,情形就不一样了,事不干己,如非为反日而反日,不会来管这种闲事。因此,周佛海亦没有办法,来保障文四先生的据点的安全。就因为周佛海如果为反日而反日,失去了立场,变成日本真正的敌人,说话哪里会有力量?”
“那么!”敖占春问道:“周佛海真正的立场是什么?”
“中日和平;全面和平。”金雄白答说:“既然如此,不视重庆地下工作者为自己人,是很合逻辑的事。”
敖占春与刘子川终于都明白了,周佛海之掩护重庆地下工作者,并不表示他反日;相反地,就某种意义而言,可以视之为协助日本求取停战及谈和的一种手段,因而可为日本军阀所容忍。
“再有一层道理,亦不妨说一说。关于被捕的重庆地下工作者如何处置,日本派遣军司令部在职权范围内,可以自行决定;如果是满洲国反日分子,会移送关东军司令部;韩国反日分子,会移送日本的朝鲜总督。日本驻华派遣军司令部根本无权释放,就算想帮周佛海的忙,事实上亦有困难。”
一听”朝鲜总督”4字,刘子川不由得就想气外号”朝鲜之虎”的朝鲜总督小矶国昭的狰狞面目;随即转脸看着敖占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