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倒是李士群看到大厅上,高供香烛祭器,反而催吴四宝赶快行礼。
“先洗个澡,再剃个头。”佘爱珍说:“请胡次长陪一陪客,我们再来道谢。”
于是佘爱珍领着吴四宝入内,胡兰成少不得有一番赞扬李士群够意思的话。然后海阔天空地聊了一阵。不久佘爱珍领着吴四宝去而复回,他的发理过了,衣服也换过了,簇新的蓝缎团花的狐皮袍,上套玄色华丝葛马褂,但脸上总不免一股晦气。
点燃香烛,吴四宝朝上磕了3个头;起来转身又向李士群下跪,谢谢他的救命之恩。
“四宝哥、不敢当、不敢当!请起来。”
等李士群扶他起身,只见他双眼中流下泪来。平时狠天狠地的脚色,忽有此两行清泪,自然予人以十分异样的感觉;胡兰成望之惨然,心里浮起个大非吉兆的念头。
“我们明天一早就走。”李士群说:“四宝哥早点休息吧!”
“吃了饭去!”佘爱珍急忙留客,”都预备好了。”
“谢谢、谢谢。四宝嫂,我是急于来保四宝哥,苏州好些要紧公事,还没有交代。要赶紧去打几个电话问一问,实在没有工夫。”李士群又说:“过一天你到苏州来看四宝哥,我们好好再叙。”
坚留不获,只好让他走了。胡兰成亦不便久坐,起身说道:“你们夫妇有说不完的话,我不打搅了。明天清早,我来送行。”
“送行不敢当。”佘爱珍说:“不过,胡次长,明天一早,请你务必要来一趟。”
胡兰成一口应承,第二天清晨,很早就到了吴家;下人已经听主人交代过,直接将他领到楼上,打开卧室门,只见佘爱珍正伺候丈夫换衣服,看到他来,要来招呼;胡兰成摇摇手,在门前的沙发上坐下静等。
那间卧室很大,但见佘爱珍一面替吴四宝扣纽襻;一面轻声嘱咐,絮絮不绝,却听不出她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