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再说同仁辅元堂是个慈善团体,经常收殓路毙的流民乞丐;只是附设的验尸所,受法租界工部局监督而已。以死在公共租界尸首,要送到法租界这样一个验尸所去检验,情理上也很难说得过去。
于是巫煦仁先去找同业,重新探问,毫无结果;再打听到徐翔荪的长女,留德学医,在辣斐德路开了一家济华医院,便兴匆匆地登门采访。那知刚一开口,就让人推了出来,
“砰”然一声,饷以闭门羹。
这一来巫煦仁益觉于心不甘,日夜奔走,不道线索是”踏破铁鞋无觅处”,就在眼前;报馆中有个同事,跟徐家有葭莩之亲,托他一打听,居然确有起事。
原来徐翔荪以囤积西药品家,十分殷实;他生有两个儿子,长子已婚,生得少年老成,是个克家的令子,深得徐翔荪的信任,在家庭、在店中,都是第一号权威人物。
次子年方20;父兄忙于囤积发财,疏于管教,成了个标准的纨绔,也是个标准的”火山孝子”,下午跳茶舞、带出场吃夜饭;吃完饭送进场,一直到打烊吃宵夜。这样,钱自然不够用了。
徐家的经济大权,握在老大手里;老二要用钱,不能不问老大要,可想而知的,一回两回,还则罢了;三番五次,脸色不免难看,于是龃龉日期,心病日深,吵起架来,话也就越说越难听了。
在徐老二想,父亲的财产,本有一半可分,此时要用,大不了记一笔帐,将来分家照算。而徐老大早期迟眠孳孳为利,挣来大把银子,自觉一大半是他的功劳;老二不但不想一想创业维艰,也该动动手、帮帮忙,反而拿父兄的血汗钱去挥霍。这样的败家子,要不要气煞?
即由于彼此的想法,南辕北辙,终于同胞手足之间,有一天发生了大冲突。哥哥骂弟弟没出息,是讨饭的命;弟弟指哥哥把持财产,思量独吞。徐老大暴怒之下,出手教训弟弟,一个要打,一个要逃;一个要逃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