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前头是一群留山人,化外之民,不知礼数……”
“为何不敢驱散?”季怀远打断了他的话。
那头领怔了怔,半晌,露出一个苦笑。
“家主,以前是这样的。但是留山现在有千秋盟,留山的百姓学了很多古怪之术,性子越发桀骜,再也招惹不得。前老家主还在的时候,就已经下令尽量不要和这些人一般见识……”
季怀远沉默了,注视着那群人慢吞吞地走远,再看看自己的护军那副如释重负的神情,心上飘过一丝霾云。
先前烧掉的那封信的几句话忽然掠过脑海。
“……君意图偏安一隅,却不知虎狼之侧岂可安?君坐拥大军,独镇天南,却臣服于竖子之手,焉不知这血性勇气如烈火,一衰便再而竭乎?”
……曾经叱咤南疆的季家,何时也这般畏事怯懦了?
一旦畏缩和退让成了习惯,便再也直不起腰杆了。
季怀远微微闭了闭眼睛。
一忽儿眼前是季节被捆在床上活活喷毒气死前狰狞的模样。
一忽儿是留山漫野繁花里,一身锦绣的燕绥,和他用最淡的语气,说着未来五年的计划,提前几年便将季家的未来做了定论,将季家的军力做了瓜分。
一忽儿是深宫夜奔那夜,救走自己的那匹巨犬,那巨犬尾巴下有些稚嫩的字迹,那惊鸿一瞥的孩子笑脸,后来他派人打探过了,燕绥和文臻有一子,目前不确定在何处。
他想,就是那个孩子。
这样的祖孙三代。
燕氏皇族的可怕,令人战栗。
季家谁人能抗?自己吗?
便如那信中所说,这样的皇族,无论谁上位,真的能容他偏安一隅,割裂国土,为这南面之王吗?
燕绥真的想的不是慢慢消耗季家实力,打压他的勇气和信心,让他和他的军队,就像今天一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