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而软,远不如燕绥看似会笑,骨子里冷酷得令人发指。如今进退不得,只觉得周身热热地上来,这满帐篷都似乎漾着她淡淡的芍药香气,空气似乎变成了一股染满花香的绸绳,要将他柔柔地捆住,他挣扎半晌,终于忍不住道:“周小姐……何必如此!”
周沅芷没抬头,蹲在他膝前,看着自己的手,忽然笑了。
悄悄跟来,想法子入营,跟着伺候了这几日,终于等到他捅破这层纸。
她不说,她亦步亦趋,她体贴入微,她似退还进,她看着他坐立不安……她就是要他自己捅!
他自己说了,就别想再逃了。
她微微抬头,调整出最合适自己的美妙角度,于幽幽灯光下,她知道此刻的自己风鬟雾鬓,眼波如水,而语声也如水:“但为君故,无所不抛。”
林飞白又不知道怎么说话了。
他没见过这样的女子,周身的大家小姐气度,行事确实也是大家小姐风范,便是撩人也不带风情色气,只让人觉得动人而不是逾矩香艳,不敢轻亵。但那一举一动,一言一行,偏又越过了所有循规蹈矩的女子,勇敢活泼而又内敛优雅,说不出的魅惑诱人。
他遇上她,总觉得心如乱麻,不敢想,不敢看,想了看了,就仿佛是逾越和背叛,但于那般随风潜入夜的追逐里,自己也不敢承认,仿佛总是漾着淡淡的喜悦。
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耻,是不是在享受着被大家闺秀追逐的感觉,有时候扪心自问,却又觉得并不仅仅是出于虚荣的享受,但是再往深里一点,他又拒绝去想。
家国未靖,父帅蒙冤,他不是该痴迷于儿女情长的时节。
只是也没想到,这娇小姐,竟然有勇气追他追出了天京,追到这苦寒的军营里来。
不过想起当年在长川,那样危险的任务,她也接了,便知道她从来都是和那些大家闺秀不同的。
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