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付我吗?”
“不不不。”文臻摇头,“你唐羡之何许人也?就算待我不同,怎么可能把涉及你们唐家安危的个人私印就那样明显地留给我?你真正的标记……”她轻轻一笑,“不是在那玉佩里么?”
唐羡之不说话了。
半晌,他道:“文臻,燕绥何德何能拥有你。”
文臻笑,“我又何德何能得人喜欢。”
“我不后悔掳走你。”唐羡之笑了笑,“文臻,你这样的女子,和你同行便罢了,如若不能,也绝不可留给对手。”
“所以,你改变了主意,想杀了我吗?”
一阵死一般的寂静。
天地间唯闻风雪怒吼之声。
良久,一直垂着眼睛,却捏紧了手指的文臻,听见他轻轻道:“我很想。但是我……舍不得。”
心上仿若被天降的雪团重重一击。
一霎间凉而微痛。
她抬起眼,便见朱廊九曲,雪落重檐,天地在一片混沌中仿若要归入寂灭,而那墨色人影,不知何时已经淡去。
回廊里只留一片未曾覆雪的湿润。
阑干上零落半片殷殷红梅。
……
文臻一直没有动弹,指尖上一根金针,慢慢缩了回去。
她出了一点汗,后背此刻很凉。
方才,她其实并没有把握对付唐羡之。
那封信不会存在,那玉佩她也没拿。
当日她回天京,揣着一怀唐羡之死亡的疼痛,看见唐羡之留给她的玉佩和信笺,信笺上他的私印如此鲜明,像是要将这至关重要的东西送给她。
她却注意到那玉佩上的雕刻别有洞天,玉佩在一定角度下发出的光也与众不同。
所以才有了玉佩才是唐羡之信物的猜测。
但哪怕猜到了这些,她也从没想过去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