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臻微微顿了顿,脑海中一瞬间闪过那间实验室永远白惨惨的墙和灯,那些各种滋味各种等级的痛苦仿佛在这一刻顺着时空乱流倏地逼近,像一张咻咻喘息着的冰冷腐臭的脸……
“……然后呢?”易人离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。
文臻一醒,随即笑开,“然后我就有了点钱,够买盆我就买盆,够买锅我就买锅,没钱了就再去挣,所有的钱都用在厨具和食材上。小透视买零食,大波买口红,太史买小刀,我买锅……有一回我看中一个高级不粘涂层麦饭石玉子烧锅,当时只有一笔零花钱,准备买罩……哦不准备买新衣服的,最终衣服没买,买了那锅,然后没衣服换,大冬天的,总不换就会特别冰凉,只好夜里脱下来洗了,用暖炉烘,暖炉十点以后就断了,再放到被子里烘,有时候天冷潮湿,被子里热气也不足,到第二天都不太干,也只好穿着湿唧唧的衣服做着尊贵的玉子烧……”
文臻慢慢舔了一口糖葫芦。
入口蜜甜,心里泛起的却是细微的苦。
没有钱,钱拿去买了厨具,想添件罩罩都不方便,内衣只能洗了穿穿了洗,下雪天干不了,就只好穿没干透的,那滋味……酸爽。
后来还是太史发现了,默不吭声给她买了内衣,太史不知道她的尺寸,也不愿意问,还是大波上手装作开玩笑量的,小珂年龄小,大家那时候有事也不和她说,她最后一个知道,当即就给她买了三套,只是图案全是机器猫,一边一只机器猫,三瓣嘴正中心。以至于她每次穿都觉得被那只圆头圆脑的猫给猥亵了。
这是属于她的回忆,藏在最珍贵的记忆宝匣里,轻易并不愿意和人分享。
“我说这个呢,是想告诉你,人总有重视的东西,为之努力,为之奋斗,为之不顾一切,心甘情愿。”
易人离似乎哼了一声,一口咬了三颗糖葫芦。
“那是以前的事。现在我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