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觉,然而他知道文臻的一举一动,知道她的茫然,惊讶,这惊讶有点刺痛了他,以至于他便想起之前德高望重的话来。
一路追索,风雨行船,在好几次夜间他在小姐楼船顶上看唐家楼船的灯火时,都是德高望重默默陪伴,直到有一次,他忍不住问了德高望重,为什么文臻会答应陛下赐婚,会拒绝他,会这样跟随唐羡之行走到海上,明明有机会跟他走,也不选择他。
问的时候本是随口而言,他觉得他是知道答案的。
结果德高望重和他叨叨说了一夜。
德高望重说,殿下你觉得你对文姑娘很好很好了是吗?
他不答——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问出来就是愚蠢。
德高望重便摇头。
“啊殿下,你心里在想,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,为什么要问?可是再怎么显而易见,那也是在您心里,别人不是您,没有您聪慧,没有您强大,没有您心志坚决可手握风雨,别人凭什么该知道您在想什么?”
他默然。
是这样吗?
是这样的。
过往二十一年人生,他习惯了自我,习惯独自行走,习惯目下无尘,那些愚蠢的人类,本就不值得他放下心神,去迁就了解他们。
我对你好,或者不好,你便接受。
没有想过去问问那些接受着他的人们,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“文姑娘也是一样。您对她好,但是您没有说过为什么对她好,也没有说过要对她好多久,更没有说过任何关于未来的承诺。那么她会怎么想?也许只是一时兴趣,也许只是皇子风流。那她又凭什么仅仅因为这样不知未来的好,就有勇气去许上一生,抗争陛下呢?”
他当时本来磕着瓜子,咯嘣一声,瓜子磕碎了。
“再说您真的对她很好吗?”德高望重说来了劲,指着对面唐家的楼船,“您看过唐羡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