臻正想让那些等着接她的护卫们散开,以免这么近落下去比较尴尬,然后她忽然瞪大眼睛。
底下没有护卫!
只有一个人!
那人的脸,戴上鲨鱼头套她都认识!
她宁愿此刻这水下守海待臻的真的是一头鲨鱼,也不想是他!
背上的箭很有韧性,大抵是冲力很少了,这回居然没断,套着她,一阵风过,悠悠一晃。
她的脸便碰到水面。
碰到水面下的他的唇。
文臻从没想过还有这样一种情境下的接吻——她被吊在船舷靠近海面的底部,脸朝下,隔着一层透明的水波,看见他逐渐接近的同样肌肤清透的脸,下一瞬间越过水面唇舌相触,哗啦一声,在肌肤相遇之前先遭遇海水,彻骨的冰凉令她下意识闭紧眼睛,随即便是一阵柔软的触感,唇与唇相触不过一霎,一霎间海水的冰澈之感便退去,似领略了人间至柔至软,从相遇到一路追逐的此刻刹那流过,彼此都似乎过了电一般微微一颤。
忽然水波一涌,文臻感觉到他的双手似乎将要揽住自己,顿时一惊,所有的震惊和绮念都立即消失,几乎立刻就想明白了燕绥赶走唐羡之的护卫等在这水下是要干什么。
然而她不能这样和他走。
这是她的任务,是她和皇帝之间的交易,并不仅仅是为了皇帝许诺的奖励,更多的是她需要唐夫人这个身份,以便和朝臣做交代并在之后有机会制约唐家,她不能出尔反尔触怒陛下,更不能让燕绥因此触怒他的父皇。
他这样行事恣肆仇敌遍地的人,一旦失去帝王的宠爱,哪怕自身无比强大,也必将陷入被动,到时候就不得不走上某条道路,与这天下包括他父亲为敌。
也许他不介意与这天下和他父皇为敌,但对她来说,哪怕他走上这条路,那也不能是因为她导致。
更不要说唐羡之未必没有准备,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