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皇帝眼睛。
皇帝眸光温和,却看不出太多情绪。
她立即离座,俯伏在地,“臣蒲柳之姿,出身寒末,不敢求配天潢贵胄。”
皇帝没有说话,也没叫起,过了一会道:“听说你在德妃面前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文臻垂首道:“便是在殿下面前,臣也是这么说。”
“那么,这是你的心里话吗?想清楚再回答。朕是天子,一言九鼎,不容糊弄。你今日草率回答,日后便是后悔也容不得你。”
文臻顿了一顿。
是心里话吗?
是,也不是。
就如当初所说,她喜那浮夸美貌,后来她又喜那强大又纯澈的心性,喜他散漫无定又心有乾坤,喜他看透世事又不忘天真,喜他懂人间最深的情却淡红尘最痴的恋,连行路都自在有风采。
所以那句“不配”不是真,她从未觉得自己不配任何人,她知道自己能被燕绥喜欢也是因为自身的光彩,她来自现代,智慧独立,不乏对世事的洞明和人生的彻悟,她配得上这天下最好的男子。
然而相配不代表合适。
正如喜欢不代表接受。
她不是单纯执着的君珂,喜欢就觉得应该在一起,为此可以放弃一切。
她不是热情放纵的景横波,为一个喜欢可以走遍天涯,世间万物都很美,美不过心里的他。
她更不是坚刚诚挚的太史,不动心,动心便是全部。
她喜欢,动心,然后走开。
于她,这世间有太多的东西排在爱情之前。
她的性命,安全,自由,快乐。
她不是德妃的理想媳妇,也未必是皇帝的理想儿媳,只凭心意嫁了,面对如此强大的公婆,从身份伦理上便居于弱势,她要如何应对可能的磋磨?
她不能生育,燕绥却是受宠的皇子,日后妾妃必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