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缠绵病榻,他愿意一赌,最坏不过是受些苦难与此时无异罢了。
顾锦璃目光平静的望着沈染,能安抚病患情绪的不是温柔相劝,而是为医者的冷静自持。
“我既是敢来承恩侯府便自是有这个信心。不过,能成与否一半在于我,另一半就要看沈世子是否能完全配合了。”
两人就这般四目相对,彼此注视了颇久,沈染终是微扬起了唇角,“如此,便有劳晋大夫了。”
“哥哥!”见沈染就这么应下,沈妩有些焦急的道:“哥哥,此事要不要与母亲商量一番?”
“你放心,我会告知母亲的。”沈染笑得春风和煦,可他说的是告知而不是商量。
沈妩知道自家兄长的性子,他看似温文从容,实则却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。
他认定的事,便断然不会再改变。
“沈世子不必急着做决定,在下还需要做些其他的准备。
而且沈世子的身体太过虚弱,您便是现在让我医治,我也是不会同意的。”
沈妩长舒了口气,她还真怕这两人现在就一拍即合。
一个敢医治,一个敢答应,那她可真是不好与母亲交代了。
沈染略略皱了皱眉,他迫切的想要站起来,一日都不想再瘫在床榻上。
可他也不是那种任意而为的人,心中虽是焦急,却还是点了点头,“晋大夫若有何需要可尽管吩咐,承恩侯府一定竭力配合。”
顾锦璃不客气的点点头,拿起药箱中的纸笔,唰唰落笔,待墨迹干了之后,她才递交给沈妩道:“那便麻烦沈小姐派人去采买上面的东西,切记一定要按照上面的要求来。”
沈妩小心接过,郑重点头,“不知晋大夫家住何处,待我等备好这些东西也好送到贵府。”
顾锦璃略一沉吟,“在下居无定所,沈小姐派人送到纪先生住处即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