殊含笑说。声音也是清朗悦耳,带着闲适之意,华贵之气。
“同叔老弟在此,吾岂敢班门弄斧!”富言这么说着还是接过了文稿,轻声念道,“‘天圣五年九月十六日,丁忧人范某,谨择日望拜……某居亲之丧,上书言事,逾越典礼,取笑天下……盖闻忠孝者天下之大本也,其孝不逮矣,忠可忘乎?此所以冒哀上书,言国家事,不以一心之戚,而忘天下之忧……况圣贤存诚,以万灵为心,以万物为体,思与天下同其乐’……开篇不俗,不俗!好一句天下同其乐!”
富弼对父亲慢悠悠地念诗词一样地读这《上执政书》有些着急,这几天忙着娶亲,也没顾上范仲淹新作,急欲知道内容,不禁身体前倾伸长了脖子。富言瞥眼儿子,加快了速度。
“今朝廷久无忧矣,天下久太平矣,兵久弗用矣,士曾未教矣,中外方奢侈矣,百姓反困穷矣。朝廷无忧则苦言难入,天下久平则倚伏可畏,兵久弗用则武备不坚,士未曾教则贤材不充,中外奢侈则国用无度,百姓困穷则天下无恩。苦言难入则国听不聪矣,倚伏可畏则奸雄或侍其时矣,武备不坚则戎狄或乘其隙矣,贤材不充则名器或假于人矣,国用无度则民力已竭矣,天下无恩则邦本不固矣!”
“那怎么办?”富弼脱口而出,年轻人终于还是没忍住。富言晃晃手中的文稿,洋洋洒洒极长,怕不有万言,索性递给了儿子:“你自己看吧!”
“希文公讲得对啊!‘穷则变,变则通,通则久。非知变者,岂能久乎?’我大宋是到了该变的时候了。”富弼一目十行地看完,击节赞叹,“这十八个字更是绝了!‘固邦本,厚民力,重名器,备戎狄,杜奸雄,明国听’,倘朝廷真能如此变革,何愁大宋不强!”
富言受儿子情绪感染,又正是儿子成家的好日子,乐呵呵地笑;晏殊含笑说他也觉得不错,建议范仲淹以此上书宰相王曾。范仲淹谦逊地说不够好,不过这一条条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