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地界,碰到熟人——晏专知不记得了,其实在阜宁街头撞到的那个乞丐是我——惊闻老娘已经过世,心灰意懒之下,索性带着身边的乞丐们,成立了盐子军。”
这段故事甚长,吴三千四草草讲来,仍旧用了小半个时辰。武卫不知何时卧倒睡着了,扯着震天的鼾,身旁落了几只丹顶鹤和海鸥;王雀醉得越发不省人事,大着舌头一个劲“乖乖”“了不得”,估计也没听明白;巡检们大多听得入神,将吴三千四的弯刀传递看视,啧啧赞叹;滕子京高声喝问:“三千四,那西夏兵果然厉害吗?”
吴三千四想了想说:“若论马上争斗,刀法娴熟,性格勇猛又号令严明,恐怕胜我大宋官军百倍。六谷关一个时辰就占了,到我离开的时候,瓜、沙两地也已被占小半,自河西走廊渐渐东来。”
滕子京迎着海风,大大地叹了口气,道:“当日吏部尚书张齐贤奏过‘若使德明胁制却六谷之后,即虑瓜、沙、甘、肃、于阗诸处,渐为控制。缘此以四蕃中州郡,旧属灵州总统,即今在夏州,画说者必以此为计。所以继迁在日,方欲吞灭六谷,今来德明又以父仇为名,志在通甘、伊、瓜、沙道路,必要统制。’看来西夏人还真是这个企图,咱大宋要多加防范呐!”
“我也记得那个奏章,张大人说‘西夏,唐朝嘉木布破灭之后,便不相统一,所以五代以来,西蕃安静。今仪、渭、秦、陇山后,虽大段部族,苟或渐被侵扰,则他时边患非轻’。张大人的担忧怕不正在成为现实,西疆战祸恐怕在所难免。”范仲淹走上前,接过吴三千四的弯刀,飕地掣将出来,只觉得冷气森森清光灼目,不禁叹道,“而三千四所见,城池不修,资粮无备,器械钝缺,士卒怠惰,如何能敌?”
“哎呀,党项小族,不足为患!”林逋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说道,“只要我大宋严边城,实关内,外敌自然无虚可乘;再将陕西、河东缘边等地的互市禁绝,西夏必不堪物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