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他可以无愧于心地说自己毫无私心,一切都是为了大齐的江山稳固。
但是……
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,马车已经驶入了栗泗村。
此时已经临近晌午,正是私塾放课的时间,跟私塾出来的孩子们对面而行,很快就找到了焦家私塾的门口。
马上就要见到焦老了,一路上嬉皮笑脸的沈江也收敛了神色,变得恭敬起来。
陈瑜白也难得地有些紧张,下车之后还郑重地理了理衣衫。
柴焕这会儿才突然想起来问:“两位客人远道而来探望老师,可是老师当年教过的学生?”
陈瑜白肃容道:“陈某虽未有幸能够拜在焦老门下,但是对焦老的人品和学识一直十分敬仰,今日院道而来,乃是……为了一位故人,一桩旧事,过来探望一下。”
柴焕听得似懂非懂,胡乱点了点头,心道这位大叔下车之后就变得好生奇怪,一点儿也不似在车上时的风趣平和,好像一下子变得生人勿扰,周身环绕着一种让人瑟缩的气势。
其实陈瑜白此时只是自己心下紧张,上位者的气势便不自觉地流露出来,不过是身体在紧张的心情下用于自保的一种潜意识调节。
柴焕带着二人进入私塾,堂屋里还剩两个孩子正在伏案写着什么。
一位须发皆白但是面色红润的老人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中,正在闭目养神。
此人正是陈瑜白此行的目的——焦豫。
柴焕赶紧抬手拦住二人,食指竖在唇边,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然后用极低的声音解释道:“还有学生没默写出来,此时万万不可去打扰,不然老师肯定大发雷霆。”
“柴家小子,要说话就大声说,鬼鬼祟祟的就不怕我骂人了么?”
焦豫睁开眼睛,视线朝门口这边扫来。
看到柴进的时候,老人眼中明显多了几分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