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薛良平这样,薛壮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。
但是这种事儿,叫他能说什么?
若是亲生的,有些话说也就说了,偏生还不是,这里头的尴尬和别扭,没经历过的人,估计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。
见薛壮没有说话,薛良平似乎也察觉了什么,为了掩饰尴尬,只得低头喝酒。
薛壮叹了口气说:“爹,过完年我和月初就要去府城了,家里若是有什么事,你就托人捎个信去省城找我。”
“你们要去府城了?”薛良平的眼神闪烁了几下,但是很快又黯淡下去,夹了一筷子小菜在嘴里慢慢嚼着,半晌才道,“去府城好啊,你和月初都是有出息的孩子,爹早就看出来了,咱们这边的小地方,困不住你们两个人的。”
薛良平心里颇为不是滋味,倒不是嫉妒,而是一种无奈,或是对自家儿子的恨铁不成钢。
他这半年来一直过得不舒坦,原以为盛氏跟薛壮两口子水火不相容,分家后自然就该消停了。
谁知道薛壮两口子走了之后,盛氏每天的火气没处撒,开始无差别地对家里人撒。
两个儿子倒也罢了,从小到大也被骂习惯了,早就是滚刀肉了,爱听就听,不爱听就起身走人,盛氏也没法子。
薛良平跟两个媳妇反倒是受害最深的,偏生两个媳妇还能回屋躲躲,他是白天夜里都没处躲,天天被盛氏念个没完。
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怀念薛壮和夏月初在家的日子,虽说有些吵吵闹闹,但至少家里还会有人关心他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。
两个儿子,不到吃饭见不到面。两个儿媳,一个懦弱胆小,一个又馋又懒,再加上一个天天站在门口叉腰骂人的老婆子,这哪里是人过得日子?
所以薛良平大年初一,一大早就跑到城里来,他都不敢说自己有没有动过干脆投奔薛壮、把家里那摊子事儿都丢开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