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一瞧,老伴自己在屋看电视,便招呼他在大厅找了个座。
他点上一根烟,抽了两口,笑道:“你大娘这两年气管不好,不让我抽烟,我也就和着点。”
“能戒就戒吧,您岁数也大了。”
“这辈子都戒不了,当年在农村干活,累死累活,就靠一口土烟吊命。你以前也抽,现在怎么了?”
“女生都不喜欢,我就戒了。”
“呵呵,到底是年轻人。哎,你那对象做什么的,是本地人么?”
“这个很复杂,咱说点别的。”
单田芳过来人,不强求,跟着有点走神,顿了顿道,“你这么晚不回去没事么?”
“有事也不能回啊,您这明显有心事,说出来我帮衬帮衬。”许非道。
“……”
老头又默默抽了两口,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,就有点想不明白。我二十岁登台说书,最初在茶社干个体户,后来进了曲艺团,又在剧场说书。
现在在电台录评书,还出了文字书。你知道我那《三侠剑》多少字么?九本加起来几百万字,我自个都觉得了不起。
跟旧社会的那些前辈比,我这条件简直太好了,跟眼下的同行比,我也敢说位居前列。
可我现在有点糊涂,说书到这儿就是头了么?以后还怎么说呢?”
“您想转行?”
“目前没这想法,但也觉得没意思,越来越提不起劲头。”
许非听明白了,这是自认为快达到事业顶点,而产生一种的迷茫感。
现实中,单田芳在九十年代来京发展,开公司,赔钱;投资电视剧,赔钱;开酒厂,赔钱……折腾一圈发现只能说书。
“大爷,我得说您几句。您思想有些落后了,评书这种艺术形式,最关键的环节在传播。
以前老前辈露天说,后来在茶社,在剧场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