匆收起,准备回寺庙正堂里去坐。
一直到此时,吕本中方才醒悟。
二人转入佛堂前,终究雨日无聊,便重新在佛祖面前摆开棋盘,再开棋局,这一次吕本中拿捏起十二分的本事,多少是将赵官家给伺候的舒服起来。
且棋到中盘,佛堂内黑白争夺于方寸之地,佛堂外风雨大作于恢廓之天,颇有方寸世界的滋味,到底是让赵官家心情渐渐好转起来。
而不知为何,一局战罢,天色随雨势愈发暗淡,点灯再战后不过中盘,吕本中却又察觉到赵官家有些心不在焉起来——他便是费尽心思伺候,也捧不起来。
这就是伴君的难处了,虽然挨了不少挂落,但无奈之下,随着官家一个荒唐至极的落子,小东莱先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询问:“官家可是忧心灵州战事?”
“穷途末路之徒,虽有数万之众,但一朝树倒猢狲散,便是有几个主心骨,也撑不起大局……有何忧虑?”赵官家摇头不止。“李乾顺不该跑后套的。”
“那官家是忧心翟、董两位统制官在东面或许兵力不足,以至于被完颜活女突袭吗?”
“活女是能干出这种事来的。”赵玖哂笑以对。“不管此人是真的父子情深,还是装作父子情深以至于骑虎难下,做出这种事情都是可能的……但他孤掌难鸣,如今延安周围我军环绕堵截,他想要动兵必须要绥德那支做他后应的兵马动起来协助他才行,而事情巧就巧在兀术派出了撒离喝这个人来做活女后应,却又不足为虑了。”
吕本中微微一怔。
赵玖见势稍作解释:“撒离喝此人,一个是没本事,当日吴玠在坊州将他打哭,绰号啼哭郎君的就是他,此人绝没胆量在折氏已经主动南下,而横山东端党项兵降服咱们的情况下与韩世忠、吴璘挑起战斗;另一个是此人作为阿骨打帐下养大之人,在西路军是他,在东路军是完颜奔睹,都算是阿骨打嫡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