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臣侵染枢机之权,却是万万不可的。”赵玖依旧看都不看蓝珪,只是继续翻着札子摇头。“这算什么道理?”
李若朴犹豫了一下,继续相对:“官家说的对,既有枢密院,枢机之权便该尽属枢密院。”
“但那样不就是在剥夺军权了吗?”赵玖继续笑对。“然朕是不是要学光武帝再搞个内尚书台,然后继续内外争权呢?”
李若朴彻底无声。
“时也势也。”继续翻札子不停的赵玖终于喟然。“君权相权、中枢地方,文臣武将,总是争不完的,但总得分清楚时势……前几年,咱们是丧家犬、小朝廷,朝廷就在军队里,什么都顾不得;从南阳开始,乃是先军政治,什么事都要以军队为主;尧山之后,局势稳妥,但仗还得继续打,所以朕便要着文武分制,这是武将的密札,只走御前班直的体系,你们也好,内侍省也好,就都不要计较了……都起来吧!”
跪着的三人一起起身,便是李若朴也拱手应声:“臣明白了,此事是战时制度,应该等到殄灭金人之后再做讨论。”
之前许多言语都未停下去看身前石桌上札子的赵官家,闻言终于停下,且抬起头来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住了李若朴,盯得这位今日执勤的翰林学士一时有些慌乱。
“官家,不知臣有何疏漏?”停了一会,李若朴终于没有撑住。
而赵官家也无奈叹气:“李卿没有疏漏,朕只是有些不懂罢了……那就是你们一个个的,不光只是文臣,便是武将、内侍、外戚,乃至于百姓,却为何总想回到旧时,走旧路呢?须知道,旧时种种,明明酿成了靖康之变,明明就是一条不怎么样的路,却为何全都如此依依不舍,如此将旧路视为正途呢?传统的力量真就这么大?朕为何说‘祖宗不可法’,不就是因为祖宗走错了路吗?”
李若朴面色恍惚,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。
而这位官家质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