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只对宇文虚中开口:“宇文相公,西夏怎么讲?”
“臣早早便往西夏邀兵,但西夏迟迟不应。”宇文虚中尴尬起身相对。“臣惭愧。”
“本不指望他们的。”赵玖不以为然道,却又本能扶住腰中牛皮带上系着的佩刀,然后看向了堂上左侧诸多西军将领。“朕不知道关西地理……你们都是关西宿将,可有人告诉朕,坊州那边还能救吗?”
数十名西军将官面面相觑,皆不敢言语。
半晌,还是刘锡这个座中官位最大、资历最深、家族根基最厚的人不得已起身小心出言:
“官家,恕臣直言不讳,吴玠一败再败,其部兵马早已失了战心,而最近的曲端和吴璘又在泾原路与环庆路集合兵众,一时间不能妥善去援,若待长安兵马至坊州,说不得彼处早已经被破了,反而要为金人骑兵在野地中迎头而击……不过,如今我军物资充足、兵马强盛,倒不如沿渭水、北洛水、黄河,沿途布阵,而官家安坐长安,以待盛暑。”
赵玖点了点头,似乎早就料到有此番对答。
“臣也不建议去救。”刘子羽也咬牙起身相对。“官家,且不说能不能救,只说此处峡西路与熙河路兵马恰好是娄室不能预料的,当以奇兵养之,以待大用!”
赵官家摩挲了一下手中佩刀,然后再点了点头,全程并无任何表情……其实,他又能如何呢?他不知道关西的地理,不知道这些西军大将的能力,也不知道这些人哪个可靠哪个不可靠,甚至泾原路、延鄜路、环庆路的将领他都没机会亲眼见一下,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尽人事听天命。
实际上,这本就是完颜娄室想要看到的,逼迫你来到自己不熟悉的战场,使用不熟悉的下属与军队,面对不熟悉的敌人。
只能说,这一刻,赵玖愈发感觉,完颜娄室确系金国名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