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了,属于老毛病。
毕竟嘛,赵官家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什么时候不开心了,跟臣子们闹点别扭也顺寻常,过几天好了不久行了?
然而,又过了一日,八月十四,新科进士大授官,赵官家依然躲在延福宫不出,只是着大押班蓝珪递出两张条子。
一张是让各路帅臣过完中秋节便各自回防区,小心防秋……这倒是题中应有之义了;另一张却是特旨以胡铨为枢密院编修,虞允文、胡宏为起居郎……竟是连状元和两位榜眼的授官都没干涉。
而此时,都省和枢密院的宰执重臣们方才从蓝珪口中,赵官家居然是真病了,连着两日都恹恹,便是射箭与习字都罢了。
这下子,宰执们方才一慌……皇嗣既去,赵官家毕竟是独苗一根,虽说只是小病,但万一有个迁延又如何?更何况这恩科一过,帅臣们都已经要各自各位,明日八月十五中秋一走,便是所谓秋后了,正该小心防秋,以备金人,如何能不做提防?
于是乎,首相吕好问以下,三位宰执只是在宣德楼斜对面的都省大院内稍作商议,便即刻联名奏上,以战时防秋为理由,以南阳事为成例,希望恢复昔日宰执入宫守夜定制。
赵玖收到札子,当时便从宫中遣蓝珪再度出来回话,说三位宰执既要处置都省、枢密院军国之事,又要三日一值夜,未免过于辛苦……若有不妥,不妨以六部尚书轮流入宫值守。
这话说的就有些荒唐了!
政治传统和政治权力阶级摆在那里,宰执毕竟是宰执,而尚书只是尚书,真有要紧事,莫说什么尚书了,便是六个尚书外加一个御史中丞一起上也没有一个宰相有用啊?
要知道,宰执是有议政权的,关键时刻是能下决断的,而且宫廷内外,国家上下也都认可宰执们这份决断,相对而言,御史中丞只是因为有一定的批驳权和对宰执的钳制作用才被称之为‘半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