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题其实很简单,为什么之前在南阳那么窘迫,却没有眼下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?而等到现在,豁出命来换取了一番胜利,让国家最起码从表面上看起来有了一点国家的样子,却反而觉得事情变得一团糟呢?
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,不知不觉,自己都做了近两年的赵宋皇帝了,从一开始想跑、想跳井自杀‘归位’,到眼下疑虑自己不能掌控局面,只能说,时间真的是一把杀猪刀了。
可这么一想,不说与南阳相比,只和两年前相对,眼下的局势又到底差在哪里呢?
又还能差到哪里呢?
那时候的赵宋朝廷根本就是个流亡小朝廷而已,亡国之危就在跟前。
那时候的自己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,只能装木雕、找李纲的废物……当然了,现在也没好太多……但还是进步了。
但总而言之吧,有些事情,无论是所谓‘河北旧事’,还是如潘妃这种私人问题,既然当日当着宗泽的面‘承认’了刻骨铭心,那便没必要再做掩饰……该面对的,总的面对,有些东西也需要一个了结。
“官家……陛下!”
吕颐浩力荐而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朱胜非说了好大一大通话,却半日没得赵官家回应,对此,好脾气的朱胜非没有吭声,倒是引来许景衡许相公的当堂不满。“朝廷尚书在与陛下说话呢!”
“朕有罪。”今日宛如雕塑的赵玖终于发出了声音。
许景衡怔在当场,旋即尴尬起来:“臣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“那话怎么说来着?”赵玖继续言道。“朕有罪,无以万方?万方有罪,罪在朕一人?”
“朕躬有罪,无以万方。万方有罪,罪在朕躬……出自《论语.尧曰篇》。”许景衡出于一个儒学大师的本能,对赵官家做出了更正提醒,却又迅速醒悟,虽然这位官家拒绝经筵许久了,但眼下绝不是讲课的时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