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未行到张遇营前,便引来张遇警觉,后者不敢怠慢,一面让各营谨守,一面赶紧往北面完颜兀术处送信,最后却又与副将黎大隐一起尽出本部甲士两千出营防备……他们不认得王德,王德也未打旗号,只是觉得对方兵马披甲严整,不似俗流而已。
但看了好一阵子,却发现这两百兵只是在营前逡巡而已,既无援兵,也不举旗亮明身份,更没进攻的姿态与准备,甚至在一段时间后,在那名为首的身材雄壮将军带领下,这两百二十一人干脆直接坐在了阵前地上……如此情形,当然引人生疑。
“这是啥意思?”相隔三百步的距离,张遇看了半天看不懂,便扭头去看黎大隐。
然而黎大隐一个木匠,所谓一个专业人士,如何知道这是啥意思?他看了半晌,也只是摇头不语。
“你们知道这是啥意思?”张遇回头去问自己身后跟来的亲卫甲士。“谁说出来有用的,俺赏他两个婆娘!”
两个婆娘当然好,但也得有命才能安置到帐里,谁知道啥是有用的,要说的没用会不会被砍了?
一众甲士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居然无一人开口。
雪地并没有彻底化开,而且这几日寒风呼啸,地面上冰雪与土渣冻得硬邦邦的,张遇胯下马匹颇显不耐,马蹄不停敲打地面,传来硬邦邦的声音,而这也昭示着一窝蜂张遇本人的不耐。
果然,片刻后,张遇随手指向了身后一人:“你说!”
“俺……俺不知道!”此人茫然抬头,寒冷天气冻得他鼻涕都流出来了。
张遇气急败坏,先是一笑,复又面色一冷,却是直接抬手:“砍了!”
旁边黎大隐本能想劝,却又心中一叹,勉力缩了回去,众人噤若寒蝉,只能目送那名甲士在求饶声中被当众剥了衣甲,然后一刀砍了祭旗。
“你!”张遇复又指向一人。“俺记得你是个读书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