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没有任何人表示异议,恰恰相反,叶梦得几人也都纷纷仿效,大礼参拜。
赵玖也没有慌张,而是轻松扶起吕好问……他是知道的,吕相公祖上也在元祐党人碑中。
不过,扶起自家首相,将那画抬走到苏氏几兄弟身前之后,赵官家反而摇头再笑:“朕还是不明白,朕的首相都是元祐党人,元祐党禁更本名存实亡,你们为何还要紧紧相逼?”
“官家!”眼见着吕好问心满意足,依旧不愿多言,许景衡犹豫再三,到底是再度严肃拱手相对。“朝堂之上,是非二字,事关重大,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……”
赵玖勉强再笑:“朕怕的就是这个……许相公,非得分个是非吗?若按照你们的意思,元祐党人开了禁,是不是元丰党人就要重新禁起来?若是如此说来,李纲李相公的亲父和宗泽宗相公都是吕惠卿一手提拔的,是不是要将他们一起驱逐?”
许景衡面色难堪,只能俯首再对:“臣绝无此意,只要官家能追封元祐党人,并阐明是非,元丰党人如何,既往不咎便是。”
吕好问在旁,稍作犹豫,也同样拱手相对:“臣以为许相公所言极是。”
赵玖差点就把笑意停了,但还是勉强笑了下去:“两位相公,朕今日又是为你们打鱼,又是为你们作画,还借着大苏学士题了字,却不能换你们糊涂一次吗?国家这么危难,你们两个相公为什么不能稍微退让一下?”
吕好问和许景衡对视一眼,都未说话。
就在这时,旁边树下的张浚趁着自己酒意尚在,忽然出言:“官家,他们不是要朝争,而是要学争,洛学、新学势不两立……当日靖康中,国家危难已到极致,他们尚要渊圣(宋钦宗)解元祐党禁,挑起争端,今日金人稍作退却,又如何不趁机求官家立洛学为显学,罢新学为异端呢?而以臣来看,二位相公对官家已经足够礼敬了,因为靖康时,和气如吕相公为了这些